“生命是个谜”——这绝对是波兰斯基从他死寂的心底发出来的一句苍凉而低沉的呐喊. 正如鲁迅先生在《恐怖地窖》中所说:女人的天性中只有母性与女儿性,并无妻性. 妻性是(道德规范)逼成的,那只是母性与女儿性的混合. 因此从不幸遭遇当中诞下“母性”的《恐怖地窖》是真正将这位电影天才从阴郁的现实世界里拯救出来的天使. 就像《恐怖地窖》一样,富人的命运被“上帝”施与了不可解除的诅咒. 然而在出身贫苦的受害者(导演)看来,穷人同样有着无法逃脱的宿命. 颇为讽刺的是,影片里男主角那种在女人身上寻找完美“女儿性”的情结恰恰解释了作者后来为什么会与“性侵女童”的罪行和污名纠缠在一起. 不过他的这版改编真是一部不能更完美的杰作,我们在这些古典浪漫主义色调的油画里不仅看到了一个成熟男性的自我批判,同时也洞见了所有主客二元的流转和统一. 谁说死者不说谎?如果死者撒谎编排伪造凶手呢?如果死者错认了凶手呢?正义的执行者还能执行“正义”吗?绝对正义也好绝对的恶也好,都会将人压垮的,就像石川安吾一样. 而且说到底,像石川那样的灵能力者在现世是不存在的,绝对正义的执行者本就是一个理想类型,而这个理想揭穿了就是不择手段——无论是不择手段的恶,又或是不择手段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