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不觉月影西斜,晚烟欲生。文麟见前路方遥,尚无止境,定睛四顾,觉着所行之地和四山形势均无一处见过,笑间三姑:“今早我被恶兽黄猩子由睡梦中背来,因其奔驰迅速,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离我茅篷多远?现在走了好些时候,还看不见茅篷影迹,途中地形也未见过。天已快黑,不知还有多少路才能到呢?”三姑巧笑道:“你忙什么!到了地头,包你喜欢就是。我因来时匆忙,只顾救你出险,去和老贼拼命,忘了这条路。如由前山绕来,要费不少的事,等你到后如不见人,难免多心,故此缓行。
我们走到,你苦想的人也先到了,你当是有别的用意么?”
文麟以为沈煌已回茅篷相待,三姑知道自己惦念,故意如此说法,又见三姑说时星眸微睬,似乎略带嗔容,恐其不快,忙笑答道:“我实是惦记煌儿,想回茅篷看上一下,明早便往寒萼谷一行,向司徒兄妹道谢,并看师父和各位老前辈是否在彼,为了何事与冯村争斗,因见夕阳已快落山还不见到,所行途径从所未见,以为相隔尚远,随便请问,并无他意。”三姑笑道:“你不必问,到后自知。此是后山盘蛇谷,为山中最隐僻之区,四围均有深沟高崖阻隔,休说香客游人,连久居前山的和尚和樵采人也极少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