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房的帘子,是一种轻薄的柔纱,窗户开了一角,外面的碧海蓝天,沙鸥群飞,清脆如歌声的荡漾,渺远悠长.海风慢慢地吹起,柔纱微微地荡漾,反射着夕阳的最后一抹艳红,照得这一屋子都是艳红的.
甚至她的身子,也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黄的色彩,仿佛远古时代能够通神的美玉,晶莹剔透,纯洁无暇.
就连昔日一些若隐若现的疤痕也被遮掩,所有战争的创伤都被覆盖.
忽然爱上了黑夜,如果黑夜永远不过去,战争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到来?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地厌恶战争,痛恨战争,更不希望称王称霸,只希望呆在海岛上,呆在落霞岛上,和她,还有两个儿子,一起捉海龟,捡贝壳,在野果园里采摘果子,笑看风云.
甚至没有小闺女都没有关系.
有这些就够了.
他不知道,一个男人的野心和雄心,是如何悄然隐退的,并非是不曾热切地想过逐鹿江山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子宁有种乎?
赵德基做得,其他人干嘛做不到?
称王称霸,并非是因为要三宫六院,富贵无边,权倾天下,而是因为她——因为一个复仇的心愿.
无论是长林岛落霞岛,还是这巡洋舰上,他只得这一个女人,朝夕相伴,再无任何其他的想法.
一生一个,就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