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岁的人,教一个六十岁的学生画画,也是怪事。好在我没有成为巨匠的野心,随意乱涂,只想得到一点欢乐罢了。
我把礼物放进一个拉箱,一样样拿出来。里面有“镛记”的鹅肝肠,是丁先生爱好的。他看到我在拉箱上画的鹦鹉,说:“你看自己的风格,和我在门上画的不同。”
被赞得有点飘飘然,但即刻醒来,在阿姆斯特丹的时间不太多,应该掌握一分一秒,能学多少是多少。
画了几小时,鞋子也染上油彩,是洗不掉的acrylic[12]。丁先生用管毛笔沾了墨,一点点地为我涂黑,又是新鞋一双。
小插曲
为丁雄泉先生做餐饭,以报答教画之恩。
我们到东西最多的Albert Cuyp Market去买菜,由几条马路组成,像旺角的女人街和后面的花园街街市。
一买就买了十几公斤的材料,抬到手软,丁先生女朋友说想吃猪手,决定煮个猪手花生,荷兰肉贩不分猪手猪脚,得慢慢挑选,不过有得卖已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