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许多喂得极肥的肉兔不跑,他心中不免有些怆凉——妻子回来时,家将不存在。如果自己也不存在了,妻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七百多只兔子会使她背上一万多元的债呀!……
这一时刻,他才觉得,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来,他没真心实意地爱过她,简直是种罪过……
翟老松急急走到聚集在一起的男人们那去,对他们说:“你们看到了吧?我已经把家烧了!为啥烧?不烧也是一干二净,也是个没!冰坝一塌,这村屌毛也剩不下一根!……”
有人望着大火,有人望着山口那边儿,有人怔怔地听着他的话,有人面面相觑……
茂生走来,对人们说:“我也把家烧了。你们选我当村长,我现在以村长名义要求你们,往山上逃!逃得快算命大,逃得晚谁也别怨!就这话!……”他的话音刚落,但听山口那边儿一阵轰响!人们一齐朝山口那边儿望去。
只见一股汹涌的河水载浮着冰排泻下,一眨眼河床就满了。小木桥被冰排撞塌,桥骸顺流而去……
不必翟老松和翟茂生再多说一个字,众人顿时四散而去。
“共产党员给老子站下!老根你是党员!”翟老松大吼一声,并砰地朝天开了一枪。
“谁还是党员?老子现刻退党了!”翟老根哪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