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公蛎一个闪身钻入床下。
来的竟然是个女人,穿着一双翠绿的绣花鞋。她显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窸窸窣窣地走过来,脱了鞋子,躺在床上。
难怪这个柳大鳏居多年不肯续弦,原来竟然金屋藏娇——这就更可恶了,他有相好,还不放过高氏和珠儿。
公蛎心想,估计这傻女人不知道柳大在外面如此风流,改日找到机会,一定拆穿柳大的嘴脸,给她提个醒儿。
女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发出幽幽的叹息声。公蛎突然有些触动,觉得家里有个女人等着自己,这种感觉也不错。顿时想起那个浑身散发丁香花味儿的女孩儿,不由耸起鼻子嗅。
奇怪,没有脂粉味和女人特有的肉体香味,倒是有一种奇怪的干草霉味。
女人不再发出声息,似乎睡了。公蛎贴着地面,溜着墙根,顺利逃出房间。
走了几步,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女人和柳大厮混,轻轻攀住门把手探头往里看,但一抬头,却发现,房间的布置陈旧了许多。
东西还照老样子摆着,但檀木大桌变成了一个平平常常的杨木桌子,简易搁架上,摆着大大小小十几口普通的鬼脸青酒坛子;而原本的红漆雕花屏风成了一个磨损得看不清花纹的旧隔板,后面也没有什么桃木大床,而是一个普通的桐木简易木床,上面堆着两个蓝底白花的粗布被褥,并无女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