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科夫和同学们并不知道村里成立了分配委员会,亦不清楚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村邻热议的土改分配细则,也没有参加分配田地的民主协商过程,却都是欢欢喜喜被家人领着,在张贴的纸榜上去寻看自家的名字,读出其后所写的田地、农具与农畜。
“大哥,我们家真的有牛了吗?”槐壮看着母亲欢喜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停地用手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痕,用小手拉着戚科夫的衣衫,使劲摇晃着,“我也可以骑在牛背上了吗?”
田花理直气壮地驳斥小弟:“你这是多问。我们家有了地,没有分到牛,难道要你去拉犁?牛背你是不许骑的,以后与姐姐们一起去打牛草,把牛喂壮了,它好有力气耕田!”
听这话,村邻们一起欢笑起来,各自议论着自家分配到的东西。
因着戚家没有壮劳力,村里照顾他们,除了田地还分给了一小块桑田。而朱阿婆家,田地之外另有一小块茶山。
“我可以养蚕了!”木秀难得舒心,她闷在家中,难熬的日子这下有了盼头。苦郁终于挤出了身外!
因为戚科夫是家中唯一识字的,李氏要他在前,带着一家人欢欢喜喜去认领册子上签字与盖手印。
签认台前,戚科夫看到了队伍中有面色颓郁的曹六禄家人们,也有目藏愤恨的汪里兴与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