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三叶草托在手中,抱了回去,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拉过被褥,将它盖好,这才返身折了回来。
只见卫潇还是一手托着孤灯,站立在羊皮地图前,灯上的一块油滴了下来,滴在他的手指之上,他也没有察觉。
白浅予将朱雀灯自他手中夺了过来,擎在掌中,一手将他的手指捏住,放在唇下轻轻吹了吹:“怎么想的这么入神,不烫吗?”
卫潇被她一说,这才惊觉拇指烫的痛,手指微微一颤。
白浅予又替他吹了吹,这才抬头看他:“好些了吗?”
“好多了,”卫潇抽回手,烛火下的眼眸中,跳跃着两团明亮的火焰:“浅予,谢谢你。”
“谢我什么?”白浅予轻轻咳嗽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两团病态的酡红:“都是因为我,不然你也不至于……”
卫潇连忙轻拍她的背心:“浅予,你感觉怎样?”
“不碍事,”白浅予摆了摆手:“我们还是来一起看看地图吧,是什么难题困扰得我们的卫大将军深宵不寐?”
她双手擎着那支朱雀灯,将它凑近了地图一点:“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盯着这个地方。”
朱雀灯上的烛火,照着的地方,正是“梓潼”。
卫潇眉头微皱,道:“我们现在手上总共只有十二万兵力,就算算上大司命所说的再征兵五万,也只有十七万,以十七万对阵一百三十万,是以少击多,最重要的士气,谋略,与调度得当。雍凉由龙骧涉归领兵二万把守,对阵崇越的五万精骑,崇越部远道而来,又兼在渭城一战中耗损了不少力气,乃是疲军,涉归对崇越,胜负当在五五之数。而这个梓潼,却是整个成败的关键,一旦被慕容垂攻破,后面的魔族大军一到,国都郦都将会门户大开,任由魔族大军长驱直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