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本清张的砂之器,森村诚一的人证,再到东野圭吾,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实际形成一个套路. 前大半部分层层剥开的悬疑用来引发观众的探寻兴趣,拉住他们的注意力,并撑起故事长度,到尾声则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以办案人的完整推理或干脆当事人的自述让真相与前史完全做情境还原式的完全坦白,以此表明罪犯的无法抗拒的悲惨背景导致其犯罪的被迫性,让人心生同情,从而消解罪犯的个人因素,甚至动机都被转换为牺牲的伟大. 这类小说最易击中人心的段落往往是对人物悲惨背景简史的揭开部分,最终则往往容易倒向浓重的难逃命运的煽情结局. 而冷静想来,这是否有把犯罪动机过于理性化,把责任都推向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从而淡化了罪犯个人暴力倾向,推卸了其个人的行为选择的责任问题呢?日本人的这类心理意识与社会派推理的兴盛似乎正是互为映照的关系冠文搞怪牛,冠杰魔术手,冠英发明兽,三兄弟玩转电视台. 到了这一部,无论导演亦或编剧,许冠文都已将才能发挥得十分成熟,搞笑时搞笑,幽默时幽默,讽刺时亦够讽刺. 片中那段由他主持的开箱游戏,以及那份先签字再补条款的空白契约,虽说娱乐,细思却意义不凡. 末尾花式百出的追逐打闹也完全不输成龙卖命式的上窜下跳. 故事的主题与曲目的词句更是完美融合,看得出整体有意回归《六号车厢》,这很机智,不仅延续前者的精彩,文武兼备的它甚至有更出色的成效. 可能很多年后,充斥着商业泡沫的社会已再也生不出那样的影视与曲目,但在过往的一段时历,曾有那么些人记得那张空白的卖身契,纸上除了倾诉与愤告,还有一股好笑的鸽子屎味,这也就够了. 一张卖身契,有多少条例?一签卖身契,无用躬耕犁?一场卖身契,观者喜笑啼. 一曲卖身契,讽意指天地!一个芬兰女人为了逃避在莫斯科的一段秘密婚外情,登上了前往北极港口摩尔曼斯克的火车. 她被迫与一名俄罗斯矿工在狭小的卧铺车厢里度过漫长的旅程. 这次意外的邂逅使他们开始面对,自己所渴望的,人与人之间接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