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 孩子视角显然被导演主观意识操控,是一个通过她窥视种族仇杀的工具,片中有些兰妮眼中明显的主观景象:餐桌下窥视大人争论的仰拍,阳台放风筝、撕裂布娃娃和打碎盘子象征国土分裂,幼女婚礼上发现新郎是老头时音乐停止(主观声音暗示女性地位低贱),将兰妮的个体生命记忆放置在历史记忆中,诱使观众进行单向度解读,最明显的一场是冰糖人在公园里乔装安拉的信使打电话,先见之明地预告种族屠杀. 表现内涵的音乐很典型,如母女跳华尔兹衬托贵族家庭与时代格格不入,冰糖人在车站焦急等待后目睹满车厢的受害者,男声低呤烘托种族大迁移的灾难,收音机里尼赫鲁的讲话声交织着听众的欢呼与怨言,奶妈与按摩师初夜时清唱与打击乐的对立进一步动摇冰糖人的内心,做出背叛兰妮信任的举动,片尾一樽樽白色圣像前成年兰妮的身影,是个体对历史发出的诘问. 刚和朋友谈到《脐带》,之前也记得讨论过拉斯似乎完全“不像”他所崇拜的名导们,但我个人一直觉得诸如德莱叶伯格曼老塔对他的影响是深深嵌在内核中的. 像在《脐带》之于《脐带》的人物再现,《脐带》可能就是他心目中《脐带》了,甚至要更深入一些. 中产阶级物质生活的叠加,人的自然状态——“白痴”成为奢侈体验,这是内核相近之处 而拓展的地方在于自反和暧昧的视角,“扮演白痴”这种重塑行为,是从一场从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抵达的归途,看上去是在理智投机的利用白左思维勒索绑架,物质生活继续叠加,罪上加罪. 在自证中不堪一击的实验失败了,过程丑陋不堪,但是拉斯又不吝于展现人性联结自然而然的产生、给予受难者严肃的注目,这就是他早期作品中存在的模仿和拓展——在渎神行径中重现神性存在的可能,在猥亵形式内寻得宗教情感所在. 音乐人阿鲁斯(伊德尔 饰)因不满哥哥对患有阿茨海默症的母亲(巴德玛 饰)的照顾方式,决心带她返回草原,去寻找母亲记忆中的家. 为了防止母亲走失,阿鲁斯用一根绳子系在两人腰间. 似脐带一般的连接,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逆位”母子情,牵引着两人向草原深处漫游. 当爱由彼此羁绊化为理解和自由, 母亲终于回到心中的故乡,阿鲁斯也得到平静和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