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冈泰野心之大,试图为法国的罢工历史、肆虐欧洲的恐怖主义上一堂辩论课,族裔混杂的课堂创造了密集的发声时刻,譬如白人、阿拉伯姑娘和黑人引出极右主义、移民二代,当女学生放学后用南方口音嘲笑教师的巴黎口音,教师/精英阶级的本省人与学生/工薪阶级的外省人这层对立鲜明揭示。引用文学来分析现实的写作课不仅合理浓缩了极富野心的议题,也模糊了文学与现实的界限产生一种映射性,妙趣地提及作者与笔下角色的关系:主观视角看到的世界是否就是作者主观意识的反映?譬如白人青年渴求虚构一个发生在纽约的故事逃避他现在的无聊生活,其余学生则更乐于谈关于自己的真实生活;片中大量剪进反恐游戏、脸书视频,无孔不入的空虚感侵入了他的内心,投射在写作中运用大量暴力情节,结尾朝月亮开了数枪后念了一封道别信,象征他要前往别处寻找生命意义。细节,破碎繁冗的生活片段拼凑出僵化的环境与尴尬的人际关系。角色被囚于暗藏杀机的生活泥沼,在挣扎中缓慢下沉。一直有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故事前行。陷于沼泽者不断仰首寻觅或许从未现身的圣女,神性鼓励挣扎,而挣扎加速下沉。看似单调重复的生活中堆积了无数潜在的危机。墙外的犬吠、自然流露的阶级与种族歧视、关系紧绷的人物不停地“受伤”、横生的牙齿、空山枪响和不经意间调转的枪口共同在密集地传递一种恐慌,一种焦虑。声光热,感官被完全调动,几乎是意识流的手法。被放大的环境音如蚊蚋嗡鸣,拉丁美洲的湿热粘稠通过不停渗出的汗水传达,光线在无限的躁动中趋近失控。“我什么也没看见。”,随着儿童跌落,绝望最终来袭。两个家庭和其共同影射的社会处于崩溃的边缘,画面外的毁灭是必然。观众终于得以从影像、从泥沼中挣脱,却永远不能逃离。埃琳娜是一名美国精神病医生,她因为爱上了彼得罗而来到意大利普利亚区,彼得罗是一个有着不光彩过去的男人。他们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梦想着修复马塞里亚的农舍,把它改造成一家酒店。但事情并不顺利,彼得罗和埃琳娜很快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