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穿上我便感觉平静多了,是的,快乐多了。我坐在一张有扶手的椅子上,但没多久我便发现蹲着更舒服,然后,我干脆把身体平躺在地上。腹部和四肢贴地躺在那儿,享受着瓦斯火传来的温暖,我发现我开始想起了一些人和野狼之间亲近的故事:罗木流和雷木被母狼哺育的故事,古老的狼人神话,现代一些弃婴被狼养大的故事。这些似乎能使我的心思离开莫拉和我母亲间的不合,也使我可以多少带些快乐地上床,睡个好觉。
或许,下次当我感到沮丧时我又把狼装穿起,便不是那么奇怪诡异了。母亲不在家,所以,除了我的房间外,整个屋子也都是我的。当时是薄暮四点,我没有打开灯,在余光里我在屋里四处逡巡,有时在母亲所钟爱的那些镜子里看到我灰瘦的形体。由于光线黯淡,我们的屋里又塞满了一大堆笨重的家具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所看到的镜中影像,不像个化了妆的人,反倒像只逃跑后逛入一间维多利亚式房间的真实的狼,或者是狼人。一种自人性中逃脱出来的野兽成分,在到处散步,把一个泄了气的人形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