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也不能一直在局里住着,这么下去,大家都会惴惴不安的。”实在是没辙,纪政阳只能这么说道。
武建新走回沙发上,将身体放松的靠了进去。这几天一直睡在办公室里,他旧时的伤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是,心里的这股气,让他实在不愿回去面对一切。还有那枚放在展柜里的,从他体内取出的子弹。
“师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纪政阳见不得师父脸上出现失落的神色,也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沉声道。
“这次我去部里追查原非的下落,是我第一次觉得离死亡那么近。”纪政阳也不等武建新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杨处告诉我,部里的牺牲率是地方刑警牺牲率的两倍以上。我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为什么。直到我在英国遇袭,我现在垂在身前的这只手臂就是最好的证明。若不是我有心算无心,对方又是仓促出手,我可能就没办法站在这里了。”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当你心里有牵挂的时候,面对死亡,就已经不再能够保持冷静。”在那一刻,小刀笔直的朝着他心脏而来时,他心中浮现的,便是牧文羽的面容。他在想,若是自己死在这里,牧文羽应当会为他感到难过吧。“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替我们承担风险的,反倒是那些在乎我们的人。我们面对的是死亡,而他们需要面对的,是相伴一生的沉痛回忆。我相信师母是能够支持您,这些年师母可从来没拖过您后腿,当时潇潇就要出生,她不能没有父亲,师母那时候心里一定已经恐慌到极点了。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