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于道者,有是非而无今古;至学之则不然,不深于古,无以见后,不监于后,无以明前。古今并策,道可复兴,圣人之志也。
水心又谓:
古人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近世以心通性达为学,而见闻几废,狭而不充,为德之病。[91]
陈亮同样言事功,所不同之处,龙川以同理学相对立的形式出现。全祖望说:“永嘉以经制言事功,皆推原以为得统于程氏。永康则专言事功而无所承。”[92]黄百家说是“然其为学,俱以读书经济为事”。陈亮是“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的一世大学者,其论史言功利是其思想中一大特点。同时代的吕祖谦倡读史变风气,讲畜德致用。他说:
多识前言往行,考迹以观其用,察言以求其心,而后德可畜。不善畜,盖有玩物丧志者[93]。
朱熹对吕祖谦不满的地方,如前所说,是“于史分外仔细”。
浙学重史亦重经,朱熹以经为先,史为后,认为经细而史粗,把史学放在从属的地位,朱熹是使史学会归于理学之纯粹;浙学与朱学不同,言经言史,重经也重史。在吕氏那里,更体现为“言性命者,必究于史。”吕祖谦的作品中,史学著作是主要的。重要的有:《大事记》、《大事记解题》、《大事记通释》、《左氏传说》、《左氏传续说》以及《东莱博议》。前三本书相互联系,构成一个系统。《大事记》12卷,起自周敬王三十九年,止于汉武帝征和三年,是一本编年大事。《通释》三卷,引诸儒文学评论历史。其中引《易大传》、《书序》、《诗序》、《论语》、《孟子》、刘向的《战国策序》、《太史公自序》、《史记》,一直到《程氏遗书》。关于《大事记解题》12卷的写作意图以及它和《大事记》、《通释》的关系,吕祖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