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扯淡!”他嗤之以鼻,“那些高高在上、说话不带换气儿的黑鬼,好多人骨头轻得很,磨碎了连个该死的指环都填不满!”
他生气了,头扭到一边,接着指了指我们头顶上的货架。“上面那辆火车,”他说,“那是巴尔的摩到俄亥俄州的火车。那火车每天从华盛顿特区和巴尔的摩开出来。往北走一点点,每周有两次跟从费城和纽约开出来的列车对接。过去的九年来,每一个坐过那辆火车的黑人我都见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半的黑人领袖,兜里的钱还不够坐火车走出十米远。可他们却能为了向白人讨一杯牛奶,把自己老婆的脑袋轰下来。”
他愤怒地叹了口气,鼻子里直冒火。“哦,他们说得漂亮,为废奴派的报纸写写故事什么的。但是在报纸上写写故事、发表演说跟真刀真枪可不一样,离危险只有一步之遥。离前线只有一步。离自由也只有一步。他们真能长篇大论,衬衫撑得滚圆,人模狗样,喝着茶,咂吧着好吃的,穿着丝绸衬衫跑遍了新英格兰,让白人揩揩眼泪什么的。货车布朗,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狗屎!我在钱伯斯堡认识一个黑人,抵得上二十个这路货色。”
“亨利·华生?”
“别管他叫什么了。你问题太多,知道的也太他妈多了,上帝怎么不诅咒你。”
“你不应该白使唤上帝的名号。尤其是在上尉要来的时候。”